4月10日，“罗斯福”号船员正在陆续撤离。图片来源：US Navy
记者 | 潘金花
自3月24日首次报告有水兵感染以来，美国海军核动力航母“罗斯福”号的新冠病毒传播路径一直扑朔迷离。而从种种线索来看，病毒的源头或许与舰载机有关，而非此前猜测的越南岘港之行。
“罗斯福”号目前仍停靠在关岛。据美国海军协会新闻网站（USNI News）4月14日报道，截至当天，美国海军共有950名水兵的新冠病毒检测呈阳性，其中，“罗斯福”号有589人呈阳性，且又有一名水兵被送入关岛海军医院（Naval Hospital Guam）的重症监护病房（ICU）。
此前，“罗斯福”号已有一名水兵因新冠肺炎引发的并发症不治。美国海军称，这名水兵9日被发现不省人事，随后接受了心肺复苏，并被送入关岛海军医院的ICU抢救，最终于13日去世。
截至14日，在“罗斯福”号的4800名船员中，已有93%接受了病毒检测，其中3922人呈阴性，4024人已被转移至关岛岸上的酒店和空房里隔离。除了上述送入ICU的水兵以外，还有3人也在医院接受治疗。
“罗斯福”号一度被认为是在越南“染疫”。3月5日至9日，作为庆祝越美外交关系正常化25周年活动的一环，该舰曾访问越南岘港。当时越南已出现疫情，但鉴于该国确诊人数较少且均已被隔离，美军决定访问行程照常进行。随后，该舰船员开始出现不适。
尽管访问岘港是美军高层先前就做出的决定，但特朗普4月初曾批评“罗斯福”号舰长“鲁莽”，称在大流行病爆发或是出现先兆时，航舰并非一定要停靠，船员也不一定要下船。
不过，在访越期间，“罗斯福”号只是停泊在锚地，并没有靠港。在该舰抵达之初，越南报告的确诊病例还不到20例，且没有一例来自岘港。而在当地报告首例感染时，该舰已离开岘港超过14天。
《华尔街日报》15日援引多位美军官员的话称，这意味着舰载机是更有可能的病毒源头。在报告首例病例前，“罗斯福”号舰载机联队曾执行了多次舰上运输任务，在航母及越南、日本、菲律宾之间往返。
“罗斯福”号是美军现役10艘“尼米兹”级航母中作战次数最多、实战经验最丰富的航母之一，可搭载85至90架标准舰载机与直升机。
《纽约时报》12日曾披露，该舰最先被发现感染的，是航母核反应堆的运行维护人员。《华尔街日报》则援引美军官员的话称，舰载机联队也是最先出现疫情的部门之一。
曾随“罗斯福”号访问岘港的美军官员称，当时越南官员其实很重视疫情，会定期检测体温，追踪实时动向。在访越期间，曾有30名船员与之后才确诊的两名英国旅客同住一家酒店，但在离开岘港前，海军曾进行过检测，结果均为阴性。
此外，一同到访越南的“邦克山”号导弹巡洋舰也安然无恙。该舰船员也曾上岸参加活动，但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陆军上将马克·麦利（Mark Milley）14日称，截至当天，该舰未有船员确诊感染。
至今，围绕“罗斯福”号感染源头的谜团，仍无法找到确切的答案。一位美军官员称，这个答案或许永远也找不到，“就是不得而知。”
这艘航母爆发的疫情之所以广受关注，是因为它不仅是美国海军首次在执行任务的军舰上发现确诊病例，同时它也卷入了一场“吹哨”事件。由于疫情形势严峻，舰长克罗泽（Brett Crozier）曾在3月30日致信海军高层，呼吁采取果断行动。
这封“求救信”被美国媒体曝光，令五角大楼承受压力。代理海军部长莫德利（Thomas Modly）大为光火，批评其“太傻太天真”，并解除了克罗泽的舰长职务。
对此，视克罗泽为英雄的官兵以及一些国会议员均十分不满，呼吁解除莫德利的职务。在风波持续发酵后，莫德利最终在7日向国防部长埃斯珀请辞。
据了解，目前美国海军仍在斟酌如何处置克罗泽，外界的“复职”呼声则十分热烈。截至北京时间16日14时，在请愿平台Change.org上，已有超过39万人签名要求恢复克罗泽的舰长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