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不懂政治,我这里死了一万多人,我们需要方方

今年欧洲的冬天,显得格外绵长。和这两日寒人的飞雪一般无情的,是那接踵而至的丧歌,从早敲到晚。最让人感到哀苦的,是每天死于瘟疫的人总还那么多,不论天晴,还是风雪。

今天是意大利封国的第19天,早上起来,我屋里的暖气不知被谁给停了。在满屋的凉意中,我颤抖着身子爬起来,打开手机的那一刻,头脑一片空白,因为屏幕上显示的最新信息是:意大利新冠肺炎死亡破一万一,占全球死亡总数的三分之一,确诊病例超十万。

面对这样的讯息,本已麻木的我感到哀苦,因为这个“死亡破万”的国家,就是我此刻打开窗户,便能望见的土地,那些病逝的人,很多都曾在街头巷尾与我照面,甚至是彼此欢歌。

我突然想起前两日,窗外远处街角的一幕:殡葬车静静地停在一栋公寓楼前,现场不见哭声,人们都躲在屋里远远地望着,看着那个病死在家中的可怜人被安静地抬走。我不知道被抬走的是谁,但同屋的室友说,病死的是街角开Tabacchi(便利店)的老头。他无儿无女,走得悄无声息。

在这一场超级瘟疫面前,有的人是病死的,有的人是绝望而死的。新闻上说,在威尼托大区帕多瓦市的Monselice的养老院中,一位87岁的老人跳楼身亡。让老人陷入绝望的,是这个养老院确诊76人、死亡8人的现实惨状。也许,他是想把呼吸机留给年轻人,也许,他是想去世界的另一边寻找光明。

这俨然是一个“悲惨世界”了。这样的悲惨,似乎也正在整个欧美蔓延。今天,美国媒体《纽约时报》爆料说,美国纽约等地已经成为了第二个意大利,尸体遍布医院走廊,被集装箱车“成堆”运出。美国总统特朗普终于改口说:尸体太多,我从未见过如此景象。

▲美国运输疫情死难者尸体的集装箱和箱内画面。

一些美国媒体还爆料说,在美国的疫情重灾区,呼吸机可能要抽签决定救谁了。这一幕让我想起了半个月的意大利和西班牙,医护人员决定将呼吸机提供给更有生存希望的人。历史,总是这般惊人的相似。

想到这些,我不禁怒火中烧:早干嘛去了?为何浪费掉中国为世界争取来的长达数周的时间?到底是政治正确重要,还是保障民众的生命财产重要?

对于这个问题,我本以为得到的答案必然是“人命关天”,可我似乎犯糊涂了,在资本的利益世界里,不一定是人命最大。我记得,美国得克萨斯州州长帕特里克在接受福克斯新闻采访的时候是这么表达的:国家经济比老年人生命更重要。

这句话,在早期的德国、法国、意大利等其他西方国家的政客口中,也都或多或少都以不同的形式出现过。只是这病毒不懂政治,当政客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太晚。

早前一直坚称新冠病毒不过是大号流感的德国当局,在3月28日发生了这样一幕:在德国疫情最严重的黑森州,财政部长托马斯·舍费尔在铁轨上自杀。

▲悄无声息中,自杀于铁轨上的德国黑森州财政部长。

而昨日,在死亡破万的意大利,前总理伦齐通过Avvenire新闻网对外表示:

“这种病毒仍然会伤害我们。没准几个星期,又或几个月。现在还没有疫苗,等一切变好我们重新拥抱彼此需要一年,如果进展不顺,甚至两年…..让我们恢复生活,我们无法坐等一切过去。如果我们封国,人们将挨饿。意大利已经关闭了三个星期,有些人不能再忍受了。他们没有钱了,没有食物了。唯一的方法就是与病毒共度两年。”

很显然,伦齐先生很失落,也急于恢复经济生产。有很多意大利民众和媒体怒斥伦齐的言行。但平静地想想,他说的又何尝不是个现实问题呢?如此漫无天日地封锁下去,这个没有存款概念的国家,真的承受不起,尤其是那些没有正式签约工作的底层民众。

▲长时间的封锁,导致很多没有固定工作的人揭不开锅,尤其是一些并不富裕的独居老人。一些意大利爱心人士在街头免费发放食物,但这显然是杯水车薪。

前两日,有朋友发了条视频内容给我,视频的内容显示,某国的超市疑似因为疫情而遭到了哄抢,朋友问我意大利是不是也这样,我很明确地回答他:以我的所见来判断,这种事情多在美洲,欧洲人的素质要好上许多,不过是病魔肆虐和早前的监狱暴动罢了,一切都还算太平。

可我的话音才落不久,便看到有意大利暴徒将银行的整台ATM机用铁链拖走的“壮举”。我转身对同屋的朋友说:大概真的只有痛了,才知道醒悟。欧美的政治正确这个东西,在这场疫情中显得一文不值。

朋友耸了耸肩回我:何止一文不值,它也杀死了很多人。

▲3月27日,意大利街头一UniCredit银行的ATM机被暴徒直接掠走。

不过好在,这里的人都还算有信心,从体制优越的醉梦中醒悟得也不算太晚。很显然,死亡带来的恐惧和政府大彻大悟后的高压手段,正在起到积极的作用:越来越多人留在了家中,街上终于开始空无一人了。听了中国人劝告的意大利当前的情况,正在好转。

回过头去,我突然在想,到底还是媒体和政客的愚蠢执念害死了那些无知的人。所以,无论如何,总该有人对此负责。

说实话,虽然这些年一直生活在西方,但我仍然很难理解政客和媒体们近来应对疫情的种种做法。就像中国的那些无脑公知一样,你提醒他们“危险即将到来”,他们会回复你“西方制度优越”。

在最初的时候,为了避免恐慌,他们告诉老百姓病毒就像流感,只有中国那种落后的国家才惧怕;当病毒开始肆虐,为了避免恐慌,他们告诉老百姓一切已被控制,不可能出现中国那种落后国家的场面;当疫情开始失控,为了避免恐慌,他们嘲讽戴口罩的人在制造恐慌,坚称在民主发达的西方无需佩戴口罩······

然而,不懂政治正确的病毒,给政客和媒体们泼了冷水。我不知道那些人是真心为了维稳,还是恐惧乱局暴露自己的无能,若不是抱有侥幸的逃避心理,又何必惧怕老百姓知道真相?我想明白的是,在疫情爆发前的数十天时间,这些政客和媒体都做了什么?另一方面,他们又为何执意于嘲笑中国,并戏谑那些本国的吹哨人呢?

我的一个叫圆圆的医生朋友(化名),准确说应该是一个学医的朋友,她也对此表示愤愤不平。同在疫区的圆圆昨日给我打来电话,她说:

最让我费解的是,至今也没有人站出来,为那前期数十个死于新冠肺炎的医护人员伸冤,也没有人为那两个因为感染病毒而自杀的护士担责。想想他们那早期愚蠢的决策,害死多少人,又有多少人病死在寒冷的家中。那些逝去的生命被形容成“多数不过是年迈的人而已”,这是多么可耻的表述?为了政治立场和经济利益而视生命为草芥,这是多么骇人的世道?不管是欧洲,还是美国,都应该对那些蠢货追责,否则,这将是人类文明史上的巨大耻辱。

我听罢,劝圆圆莫激动:这毕竟不是我们的国家,我们也管不到。也许,他们很需要一个叫方方的作家,痛打极左分子,替这里的哀苦百姓,追讨这乱世中的肮脏罪责。

我的医生朋友圆圆听罢,也颇为同意我的提议。于是我建议圆圆化悲愤为力量,写一写实事求是、不胡编乱造的《圆圆日记》。只是圆圆自己不同意,她说自己的笔锋做不到那样的刀刀是血,写不出那样不见天日的哀鸣。

▲在意大利教堂里,神职人员正在给病逝的死难者祷告。这其中还有很多是医护人员,截止3月30日,意大利已有61名医生死于新冠肺炎。

这世间的黑暗总是深不见底,让人颇感压抑。不过好在,我们这些漂泊在外的渺小人物,在这命如草芥的周遭环境下,身后还总能有一个强大的、负责任的国。今天在朋友圈里看到有不少同胞乘祖国的包机远渡重洋回到故乡,我也觉得倍感踏实。

我虽没抢到归国的机票,但也收到了来自祖国同胞的防护物资和备用药品,一些国内的医护人员还专门为我们设立了紧急救助社群,这也让我们心安了不少。

再看看来自祖国的救援队伍一批批来到欧洲,便也觉得日子的希望算是有了。眼前的日子虽然困苦,但眼见光明,岁月便不算太坏。

作者信息:本文实际记录人:米兰大学小格同学。

本文实际撰稿人:疫情中撤回中国的中国同胞、郎言志主笔刘斯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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