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短文集】源于自由的任性旅行

  安柏注意到那孩子很多次了。

  或者说,想不注意到他都难。

  每次路过蒙德城的广场,都会看到有那么一个小小的身影,总是半趴在地上,铺开了一张布状的材料。他则是在上面鼓捣着什么。

  这个年纪的孩子的话,应该更希望和同龄的孩子一起玩吧?

  安柏无法回忆起自己的童年是什么样子的——倒不如说,她应该还没有到那种会去怀念童年的年纪。可是她也很确信,那种紧皱着眉头,一脸苦恼的表情,是绝对不会出现在那个年纪的自己的脸上的。

  不过,虽然好奇归好奇,但是安柏每次路过蒙德广场的时候,却都没有特意去瞅一眼。

  脱线和不靠谱可是两个概念。

  她是隶属于西风骑士团的侦察骑士,职责范围一般来说都是在城外。她的主要任务就是巡逻,引导那些迷路的旅行者到蒙德城,当然,顺便也要提前弄清楚外来者的身份问题;如果她会路过蒙德广场的话,一那多半也都是有要务在身。

  并没有时间去看。

  ——虽然真的很好奇,但是凭借她自己的视力,也仅仅能看清楚那是一块由众多的、各式各样的布所组合的一大块布。

  ……花花绿绿的,但是莫名看着有点眼熟。

  不过即使是这样她也还是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然后,直到她终于可以下班的时候,蒙德广场已经不见那个孩子的踪影。

  这也难怪,毕竟到了她下班的时间,好孩子们都应该回家吃晚餐了。说到底,当了社畜什么的就不能像孩子那样按时吃饭了啊。

  “……”

  嗯,这里果然已经没人了呢。

  站在蒙德广场静谧的傍晚里,安柏聆听者风的呼吸声。

  今天是这么平常的一天,自然也没有什么例外。当成日常就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而落寞了。

  视线追着夕阳的光线而去,傍晚时分的蒙德城再无下午时那样热闹;空荡荡的蒙德广场,被夕阳的余晖照的红彤彤的,稀稀拉拉的人群围绕着风神的雕像闲逛。其中有不少人抱着怀竖琴却不弹奏,只有嘴里吟唱着混入了风中的诗歌。

  今天也是美好的一天。

  只不过没有找到想要找到的人,少女略有些失望;但是这股失望也仅仅是一瞬间,她便再度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这个如同火焰一般炽热的女孩子,在蒙德广场的清风中,可以燃烧得更为炽热;她随即面朝着夕阳,微微地眯着双眼,享受着蒙德城内安逸祥和的空气。

  也许是因为某种惬意的心情,她情不自禁地伸了个懒腰,拉伸的衣服勾勒出了在骑士团制服下掩盖的青涩曲线。

  “唔~呼……”

  安柏长长地吐了口气。

  嘛,没找到就没找到吧,毕竟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活。哎呀哎呀,倒是勤劳的一天又结束了,等会儿去猎鹿人餐厅吃顿好的吧?

  构思着等会儿会见到的菜单,少女情不自禁地放慢了步伐;而一想到被烤得外焦里嫩的酥羊腿,她的口水就止不住地往外流,双腿又不自觉地加速向餐厅的位置走去。

  但是。

  或许是职业习惯使然,或许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安柏眼角的余光扫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东西。

  那是……

  身为职业骑士的她瞬间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视线跟着异样而去,她很快便锁定了异样的来源:那是在蒙德城中心的巨大风车上。一个小小的人影正在拉扯着什么东西——那像是一块特别的布;他站在走道的边上,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似乎随时都可能会落下来。

  不是,那个家伙,是在搞什么鬼?

  单是看到那块“个性鲜明”的布,安柏就瞬间意识到了站在风车塔楼上的人是谁;在这一瞬间,安柏的身体比脑子动得更快,两根不算太长的小细腿尽可能地迈开步伐朝着风车狂奔。

  真是的,都下班了怎么还有这种麻烦事要处理啊……我今晚可是打算好好“堕落”一把的来着,这下子计划全都被打乱了啦……

  安柏内心虽然在不停地抱怨着,但是整个人的步子却丝毫没有停顿。

  “让让让让!麻烦让让!”

  用大声呼喝给自己开路,趁着众人错愕的瞬间,穿过人群,扬长而去。

  “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而实在是行人密集、让不开的巷道,安柏娴熟地踩着墙壁,从人们的头上一跃而过。

  她就像是风,就像是火,在不知不觉中居然也点燃了饱餐之后,在夕阳下闲逛的蒙德人们。

  自由。

  这就是自由的味道。

  “那个女孩子……”

  目送着她风风火火的背影,有人喃喃自语。

  像风,又像是火——或者说,宛若一颗流星划过。

  有人想要跟着她一起奔跑,却又在顷刻间被她甩开。但是即使是这样,他们也忍不住去追逐那团火焰的颜色。

  安柏自然是没有看到这幅场景的,她实在是跑得太快了。虽然是蒙德的飞行冠军,但是她的速度比起飞行技巧来说也不遑多让。

  奔跑,奔跑。

  她几乎是在两分钟内,直接横跨了近一千米的距离,终于才抵达了“蒙德的巨人”的脚下。

  她匆匆地抬头望了一眼——很好,那臭小子还在调试他那个破烂玩意儿。

  只要那个蠢货还没跳下来,一切都有希望!

  她咬紧了自己的一口银牙。

  等姐上去了,不把你小子吊起来打,姐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噔噔噔噔噔噔噔!”

  不敢停下现在的冲刺,安柏知道自己的体力已经消耗得十分严重了;她手脚并用,三下五除二直接爬上一楼——安柏从未发现自己的身体协调能力居然还能如此出色!

  她知道,自己这样上楼的噪音肯定会很大,也许会导致什么意料之外的状况……但是,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有先到了那个小屁孩的那层楼,她才能更好地掌握情况!

  两层、三层、四层……

  她气喘吁吁地爬到了第七层,忽然,一个稚嫩的声音从面前传来:

  “老太婆,你可真慢啊,我都等你好久了。”

  “……”

  安柏额头上爆起了几根青筋。虽然到这里她已经气喘如牛,但是灌了铅似的大腿居然重新迸发出了力气,直接一口气爬上了这层楼。

  眼前的人不出所料,正是那个经常在广场上鼓鼓捣捣的小家伙。不过正面见到这孩子安柏还是第一次。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小家伙清秀得让人有些诧异。

  但是不管怎么说,目前的首要任务还是把这家伙给安全带到地面上。

  “哈……哈……臭小鬼……总之先赶快跟我下去!”

  虽然很想垮起一张脸,但是破风箱一样的喘气声让她实在是没办法保持威严。

  “才不要呢。”小鬼对着她做了个鬼脸,“我知道你,你就是那个经常偷窥我的变态吧?”

  “谁偷窥你了?那只是路过!路过好吧!”安柏差点把鼻子给气歪了,直接跨近了一步,“而且你这小子,居然在自己偷偷做风之翼?自制风之翼是违法的你知道吗!快把东西交给我!”

  “才不给你呢死老太婆!”

  小鬼怒声说道,随即后退一步,靠上了风车周围的护栏:

  “你要是再靠近,我可就跳下去了!”

  “……”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好吧好吧。”安柏无奈地举起了双手,“你赢了,可别冲动啊。”

  “嘁,大人都是这样。胆小怕事,做事情一点自由都没有。”他嘟囔道。

  “哈?你难道知道什么是「自由」?为你的安全负责就叫没有自由?”

  安柏不禁有些被气乐了,她这饭都还没来得及吃就急匆匆地赶过来,没想到还居然被一个小鬼一顿数落,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你这小鬼才多大?就知道什么是自由了?”

  “我已经不小了!”小鬼气得跳脚,“就算我不知道什么是自由,但是我起码知道什么不是!”

  他捏紧了自己的小拳头,大声对着安柏吼道:

  “天天不是工作就是做家务,哪怕是休息日都在加班,这难道是自由吗?他们整天愁眉苦脸,有时候还会吵架,这难道是快乐吗?他们自己不想休息就算了,甚至连我都不肯放过,还想把我送进骑士预备队当扈从……”

  “当然,还有你这种傻瓜骑士下班了都还傻乎乎地跑过来……”这句话他几乎没发出声。

  “原来你是不想去那个骑士补习班……”

  没听到最后一句话的安柏错愕地看着眼前的孩子。

  “才不是啊你这个蠢老太婆!”

  刚刚还小声嗫嚅的他直接咆哮,没有发育完全的声带甚至无法完整地还原出他想象中的愤怒吼叫;但是,哪怕是这样已经变形了的尖锐叫声,也能令少女感觉到他的怒火。

  “去给预备骑士们当扈从,与他们一起训练,这是普通人成为骑士的最快途径——这种事情,我知道父母是为了我好,我也不是不能去……但是,难道我就必须要因为这种「为了我好」而舍弃掉我的自由吗?我不想按部就班地成为一位骑士,我更想成为一位冒险家!”

  “或许成为冒险家没有成为骑士稳定,没有骑士大人们那样有地位,但是只有成为冒险家,我才能感觉到,自己是在为自己活着的……”

  “我们蒙德是自由的城市,我们蒙德人也应该是自由的代名词。我知道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但是,如果这样的我们,被「责任」限制了,还能算得上「自由」吗?”

  “我可不想,以后成为那样的大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这些藏在内心深处的话一吐为快了。也许是因为安柏的年纪并不大,在他眼中还不是“可恶的大人”;又或许是因为他已经站在了一个能够一览蒙德的高度,除了眼前的大姐姐没有人能听到他的心声;但是不管怎么说,这种感觉很好,他很喜欢。

  “哈,什么嘛,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安柏笑了。她还处在青春期,天生自带了活力气质。她对着孩子竖起了自己大拇指,微笑的模样令孩子渐渐地平静下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试着放开手去做一次吧。”

  “诶?”

  他一愣,没想到对面这个“可恶的老妖婆”居然会突然这么好说话。

  “呵,臭小鬼,可别小看了姐姐我啊。虽然姐姐我和你的志向不一样——我可是想成为西风骑士的啊——但是那时,我成为西风骑士时遇到的阻碍,可是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大。”

  安柏开头挑衅一般的语气,反而让孩子聚精会神地听着她讲。

  “没有人希望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孩成为一位光荣的西风骑士。所有人都对我说:「你做不到的,你是女孩子,不应该来做这个」。但是幸好,我遇到了琴大人。琴大人给了我一个任性的机会,而我也不负琴大人的期望,通过了考验,最后还是得偿所愿,成为了一名侦察骑士。”

  “所以呢,我也想给你一个机会,一个任性的机会。”她说,“你既然自己做了一对风之翼,那就让它和你一起试试吧。”

  “试试什么?”

  孩子不安地扯了扯背后的布状物,一脸警惕地看着她。

  “哼,我还是那句话,私下自制风之翼是违法的……”

  她瞥着那个小家伙,看着他一脸紧张的模样,顿时感觉到一阵好笑。

  “但是呢,但是……”

  她突然大声道:

  “趁现在,试着去飞吧!尽情地去飞吧!从「蒙德的巨人」开始,飞到所有蒙德的风所能抵达的地方。成为一株蒲公英,成为一只候鸟;成为山顶的访客,成为山谷的探索者。”

  这个如同火焰一般炽热的女孩,对着孩子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洁白的牙齿在夕阳最后的余晖之中,熠熠生辉。

  “只要你想,你就能跟着风抵达任何地方——而我,也会一直在你的身后。”

  “——直到你结束旅行为止。”

  “……”

  孩子不自觉地张大了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他看着背对着夕阳的少女,年幼的心突然急速地怦动起来;直到最后,他只能紧闭着嘴唇,用力地点着小脑袋,眼中有几滴晶莹摔落。

  “我知道了……”

  他站上了风车的护栏,侧脸能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那是微笑,是人类最发自内心的喜悦。他被风抚摸着,风抚摸着他的笑容。

  “谢谢你,不知名的姐姐。”

  说完,他一跃而下。

  就在他跳跃的瞬间,安柏一个箭步,跟上了他,以更加标准的姿势跃入空中。

  “什么叫「不知名啊」!给我记好了!姐姐我的名字,是叫安柏!”

  在半空中,她的感官被无限地放大,时间仿佛是变慢了一样。

  那个臭小鬼看见了什么,安柏并不清楚;但是她看见了,站在风车下已经逐渐聚集的蒙德居民们;她还听见了,他们瞧见小鬼跳下之时,不由自主冒出来的惊呼。

  她的嘴角,逐渐冒出了一丝微笑。

  来吧,小子,让他们大吃一惊吧!

  几乎就在刹那间,两双翅膀近乎在同一时间舒展开来。

  一对是居民们司空见惯的、属于西风骑士团的制式风之翼;但是另一对则显得花花绿绿的,仿佛是从某个旮旯捡起来的破布。

  但是,哪怕是这样的破布,它也依然承载着孩子,翱翔在天际之中;而正好在这一个时刻,也许是风神的庇佑,天空中忽然刮起了一阵风。

  不算大,不算猛,它是一个单向的风。

  在居民们的眼里,「蒙德的巨人」代表了他们,正在挥手告别;而少女与男孩则是乘着风的脉动,向着蒙德城外而去。

  这是风神的旨意吧?他们有理由这样坚信。

  “愿风神庇佑着你们!”

  有些人高声呼喊,声音穿透了云层。

  但是,不管居民们怎么想的,怎么做的,小鬼的飞行旅程也绝不可能如想象中的那样平坦。

  毕竟,风之翼的操作虽然说不上难,但是也不可能上手即会。

  “哇啊——!”

  “稳住!不要乱动!”

  第一次飞上天,没有人会轻车熟路。才刚刚飞出蒙德城,小鬼就差一点直接摔落下去。

  但是,或许是安柏的教导卓有成效,又或许是小鬼真的具有飞行的天赋,他的飞行很快就变得平稳了下来。

  这股风是如此的温柔,他们的高度才刚刚降低几分,又被忽如其来的另一阵风托起。

  他们顺着风,飞到望风山地,飞到了千风神殿;飞过了鹰翔海滩,飞到了达达乌帕谷。直到在这时他们才降落到地面上,进行了短暂的歇息。

  但这绝不是终点,他们再一次起飞,飞过清泉镇,飞过晨曦酒庄,飞过奔狼领。他们是天际的一束流光,划破了长空。他们并不是孤单的两个人,还有无处不在的风在与他们一同旅行。

  最后,他们抵达了明冠峡谷。

  从天上眺望,沿途的丘丘人手舞足蹈,看上去似乎也没那么可怕;躲在云端,能看到几个愚人众在山坡上走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路过某些巨大的盆地的时候,他们似乎嗅到了若有若无的危险气味,只能赶紧默默飘过。

  作为侦察骑士,安柏对于蒙德周边的情报是知根知底的。不管小鬼提出什么样的话题,她都能对答如流;但,她也从来不会主动地去说些什么,任由小鬼自己发问。而小鬼对一切永远是那么好奇,他对遇到每一样东西,都会认真地去探寻其来源。

  一路上,两人的嬉笑怒骂从未断绝过,因为蒙德的景色是看不完的;从傍晚,到黑夜,再到深夜。

  当然,每一场冒险,都有其终结的时候。

  他们从明冠峡谷再度起飞,决定直接跨越果酒湖,回到蒙德城。

  这是一场完美的旅途——或者说,难得的一次任性。

  “安柏姐姐……”

  “怎么了,福莱顿?”

  旅途的过程中,安柏已经知道了小鬼的名字。

  滑翔在这片广袤的湖泊中间,他的情绪忽然变得低落起来。

  现在难道不应该满怀着兴奋的余韵吗?

  “谢谢你,安柏姐姐,为我圆了这样一个梦,一个美丽而虚幻的梦……”男孩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真开心啊,我觉得,这应该才是自由吧,「真正的自由」。”

  “现在,已经体验过这种自由的我,是不是已经回不……”

  “啪!”

  “……去了。”

  “……?”

  福莱顿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的七荤八素,差点栽到湖里去;他诧异地摸着自己已经变得失去了知觉的左颊,他甚至不敢相信刚刚发生了什么。

  “小鬼,我把你带出来,可不是想听你说这种丧气话的。你是想放逐掉自己?抛开所有责任,去追求所谓的自由?”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可就看错你了。”

  安柏的脸上第一次不带有任何表情。对于一个始终炽热如火的女孩子来说,这是不可思议的;或者,从这个角度上来说,这正是她这样的女孩子生气的方式也说不定。

  “我们每个人从生下来,都会有一段难能可贵的、可以体验到自由的时光。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样的自由会被逐渐地被「枷锁」束缚上。比如不得不去学习,不得不去劳作,不得不去做各种父母、社会要求我们得做的。”

  “也许,放逐掉自己,去流浪,确实能获取到所谓的「自由」,但是你扪心自问,你想要的,真的是这样的自由吗?”

  她直指着福莱顿说。

  “我所希望的自由……”他怔怔地道。

  “姐姐我啊,其实并没有读过几年书。我这样的女孩子呢,其实本应该在学院里进修,或者是为成为新娘而修行着。”

  少女乘风在天空中,看着脚下广袤的湖水,眼底里倒映着回忆。

  “但是呢,有一个人曾经这样跟我说过:每一个人呢,天生就被名为「责任」的枷锁给困住了。而他所谓的成长,就是学会将束缚住自己的「枷锁」,逐渐地能够握在自己的手上。只有你握住了它,你才拥有了真正的自由,才算是真正地成长了。”

  “……真正的……自由……”

  “放逐掉自己,就相当于对自己的「枷锁」认输了。但是,要是向「枷锁」认输的话,「人」还能被称作「人」吗?”

  在这段聊天、这段谈话的时间里,蒙德城的轮廓已经变成了实体;安柏牵着福莱顿的手,稳稳地降落在了城墙上面。此时的蒙德,已经被月夜笼罩了,城内除了几家彻夜不休的酒馆,已经没有几处灯火了。

  “小福,姐姐能够帮你的不多。我能为你做的,也仅仅是这一会儿的自由。但是呢,我希望,你最终能握住你自己的「枷锁」。”

  安柏的眸子,亮闪闪的,在月光下也依旧清晰可见。

  “然后,掌控它!”

  “嗯!”男孩子用力点了点头,“我好像……能理解了……”

  “好了,既然能理解了,那就快回家吧!”

  安柏不置可否,摸了摸他的头,再一次牵起了他的手。

  “那个——”

  他忽然站住,目光躲躲闪闪,嗫嚅道:

  “等等、说起来……要是我长大了,能、能够娶姐姐吗?”

  “臭小鬼,脑子里天天在想些什么啊。”安柏一拍男孩的小脑袋,笑骂道,“这种事情,等你长大之后再说吧。”

  “不行!得说好拉钩!”

  “滚!——啊对了,你的风之翼我得没收了,违法的东西可不能留给你。”

  “啊!安柏姐姐!你不能这样!”

  最后,安柏还是凭借身体优势镇压住了这个小鬼,最后将他送到了他的家门口。

  当然,她自己可没有出现在人家的父母面前——夜这么深,光是看着那孩子被担惊受怕的家人一顿数落就很可怜了。要是她直接出现在他们面前,怕不是会被骂的狗血淋头……

  所以得赶紧跑路。

  一切都很完美,就是今晚本来定好的大餐没了……

  已经月明星稀,街上还亮着的窗户都不多了,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吃东西的地方。安柏摸着“咕噜,咕噜”叫的肚子,心里有些戚戚然。

  “安柏。”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

  “是!有何吩咐!”

  原本无精打采的她瞬间昂首挺胸敬礼,少女的表情变得严峻;只有额头上的冷汗在不由自主地冒出着。

  东、东窗事发了吗……

  被琴团长找上门的事情肯定就只有她带着孩子飞离蒙德吧——想想也是,在风车下面可是有那么多人看见了,琴团长知道也只是时间问题。

  虽然是这样想,但是安柏依旧还是抱有了一丝丝期望……

  “唉,你这妮子,平常看起来还算可靠,怎么突然又搞出这么大个乱子……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

  果然是来说这个的!

  不切实际的期望在一瞬间落空,安柏顿时哭丧着脸,耷拉着小脑袋。就连常年挺立起来的蝴蝶结也跟着主人一起耷拉起来。

  拐角处的人似乎抚了抚额头,自然地叹了口气,显得她似乎有些失望。

  “人家父母可是直接找上了我,你倒是出去逍遥快活了,我可得在骑士团里听人家的抱怨……”

  “这个……那个……”安柏沮丧道,“琴团长,真的很抱歉……”

  “抱歉?你是在道歉吗?呵呵,不用跟我道歉。我可没有责怪你哟?”

  琴从转角的阴影处走出,脸上带着微笑。

  “你刚刚和他说的那些话,我可是都听到了。”

  “啊……这个……那个……”

  安柏的脸“扑”地一下变成了赤色。

  “那、那些话您都听到啦?”

  “怎么?身为西风骑士团的代理团长,我还听不得下属的肺腑之言吗?”

  琴一挑眉,不置可否地道。

  “不是不是,就是……”

  就是太羞耻了啦!

  “呵呵,没什么好害羞的。我在你这个年纪,还只是个会用剑的呆子罢了。而且啊,我觉得你说的很棒。”

  “诶?”

  “人啊,在追求自由的道路上需要付出无数的代价。你既然愿意在那么短短的时间里,决定成为他的后盾,那我又何尝不能成为你的后盾呢?”

  金发的骑士团长拍了拍安柏的肩膀。

  “侦察骑士安柏,以后呢,也请继续加油吧!”

  “……”

  “嗯!”

  她怔怔地看着一脸和蔼的琴,最后重重地嗯了一声。

  随即,轻声呢喃:

  “谢谢你……琴团长……”

  我现在,也算是握住了自己身上的「枷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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