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通了极乐迪斯科,想写点什么纪念一下

剧透警告!还没玩的就别点进来啦!

前言:

我只通了一周目,正在玩二周目,再加之我极其浅薄的社会阅历与愚笨的脑袋还有基本没有的学术及艺术鉴赏知识,肯定会闹各种奇怪而荒谬的笑话的,请大家也别太往心里去。觉得我这个傻子说的挺有意思的就笑一声,觉得我说得太离谱的就给我一巴掌——或者骂一句也行。当然,如果你懒得管的话,那恐怕是最好的了。

 ====【~分界线~】====

说真的,我从来没想过会有一款游戏能在我的脑海里真正激起一场海啸——也许言过其辞,但是我觉得这杯“白水加苦艾酒”是绝对进到了我的血液中,在我心脏的泵动下周游着我的全身,即使几个月了也代谢不出去。

是的,由于一次换电脑导致的存档丢失和两次恶性bugs,二十小时(大概?)的通关流程里无端多了几个月的时间。但毕竟海啸是强大到能够猛烈改变地表的,几个月的时间根本来不及恢复。

极乐迪斯科,一个让我记住了一个新单词的标题,完美地概括了这个游戏——这是一个的确迪斯科极乐世界,一个平淡中透着痛苦,劲舞中透着疲惫的世界。

“一个你应该全身心拥抱的世界,哈里。”

不得不说,我很喜欢这个标题。虽然迪斯科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这个世界也绝对不是我脑海中常常出现的“极乐世界”。但它的确就是那样——向痛苦再迈出一步,你就到达了极乐,这个天平的另一端。再向未来迈出一步,你就回到了过去,时间的另一端。

只是这天平完全不是公平的,只要一丝丝的痛苦,就可以让极乐束之高阁。只是这时间不过是一个谎言,只要一点点的提示,你就会发现你根本回不到过去。

她早晚会走的

说真的,当我发现主人公是一个失了忆却还想抽烟嗑药的醉汉时,我心里其实就对整个剧情有了一点先入为主的看法:无外乎主人公借着探案,顺带着找回了记忆,重新做人,最后来个结局——要么大团圆,要么伤感的结局。接着我见了金,与莉娜打了招呼,被加尔特呛了一顿,最后在那个睡不醒的货车司机的鼾声里走出了旅店。

然后我听到了那个BGM,夹着我闻不到的海风的气味。

其实在深入调查这个世界之前,我就对这个游戏的格局有所耳闻。混乱的政治,交织在一起的各方势力。从左到右,从上到下,每个人都在追寻他们眼中的黄金。不得不说,当我真正站在他们面前,试着发挥我“人形开罐器”的能耐时,作为一个带着一点政治虚无主义的标准的“道德家”的我(我自认为我的倾向属于中间派)的第一反应是恐惧——我想逃离这个地方。不过不是因为这里没有道德家栖身之处,而是ZA/UM对每个人的塑造:他们太好了,他们也太坏了。

精明谨慎的乔伊斯,乘着那艘哈里(当然也有我)永远也买不起的小游艇,一边向我伸出援助之手的同时,一边试图借我的眼睛去刺探她需要的情报。说真的,她是标准的极右翼,一位我难以苟同的极端自由主义者。若是在现实中,我恐怕真的难以与这样一位与我分歧极大的外人合作——我不喜欢她的立场,但是我喜欢她的思想。她太精明了,她知道如何钳住哈里,她知道自己应该忠于什么,她知道这个世界的运行方式——当然是以一位右翼人士的观点认识的,她也知道什么时候该收手。

我还记得那个旁晚,我在渔村码头与她见面时,她还在绑自己的船。上一句还是“关于投资”的闲谈,下一句便是现实。接着她做出了我完全没想到的一个决定——就这么把8/81中转站全部让出去。局势失控了,作为一名极端自由主义者,她没必要继续坚持到底。

我一直在想,我在生活中,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会不会也能遇到这样的人?我一生中会错过多少?我还有机会弥补我过去的损失吗?

如果我的一位朋友的立场跟我相距甚远——就像是乔伊斯认为是公司养活了工人而我认为是工人养活了公司一样时,我还真的能跨越那条沟壑,与他一起寻求真理吗?或者我应该去找寻能与我站在同一条战壕里的人?

足够有钱,就可以扭曲别人的世界——莫大的讽刺

某种程度上,是的,后者会更好。

我在去码头的路上心中充满了希望,不仅仅是那一件RCM的披风,也不仅仅是我一路上找到的那些能解我燃眉之急的钱币和瓶子。希望之火伴随着我走过了一件件集装箱,为我照亮了码头中的每一个细节,为我指明了我的目的地——工会领导人的集装箱。

集装箱里面什么样我其实完全没有看清。一直为我指路的希望之火在奢华的内饰与臃肿的身躯面前毫无招架之力,整个世界瞬间就黑了下来。我不喜欢这一切:身下刑具般的椅子,艾弗拉特诡异的笑容,哈里的枪,以及我随后了解到的毒品问题。

这恐怕太过“讽刺”了吧。领导一群穷苦工人的是一位胖的连椅子都下不来的海象,解决罢工四个月导致的财政问题的方法之一就是去参与贩毒,给自己的脸上贴金代价只是赶走小渔村里最后的留守者(但是我不知道那两个假名好不好使,但愿不好使吧)。

也许有人会说这只是马丁内斯成长道路上的阵痛。我个人还是持怀疑态度。这世上(当然也包括这个精美的虚拟世界)固然不存在乌托邦,固然有好必有坏,有光必有影。也许我这种怀疑就是我一个早晚要被瑞瓦肖人民清算到底的“国际道德家”的违背真理的臆想吧,但愿你们坚持的是最后的真理。也许朝阳真的能在我行刑前升起,也许我流下的血浆可以滋养最后的果实——由衷地希望你们是对的,错的永远只有我。

 

风暴即将来临

然后夹在这么两个庞大势力之间的是谁呢?是马丁内斯:那个让我慌了神的灵异事件般的电话机,对尸体毫无尊敬的吸毒鬼混的坤诺;那位我真心觉得抱歉的经理加尔特,对乔伊斯冷眼相对的骷髅头辛迪;被我问得晕头转向的弗利多小店员,以及书店门口尽职尽责的小骑士;在我威逼之下供出同伙的货车司机,那位生活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中的前辈司机,以及用乐观照亮一地货物的司机小贩(我不记得他是不是真的那么乐观,但是作为一种营销策略,我真的很喜欢)。

但是这座前世界之都,曾经世界的宠儿远远不止这些。

法西斯主义与民族主义时不时从人们的脑袋中流出来,时间的智慧在渔村的洗衣盆里浸泡着,坚强的母爱在老旧的小屋中支撑着,被时间抛弃的酒鬼们伴着龙舌兰与日落。不远处的帐篷阻挡不了阳极音乐的新生,另一侧的老楼抑制不住对历史知识的渴求。

然而他们留不住我渴望逃离的心。

拿着塑料袋劲舞的哈里

我逃了,一路跑了出去。我跑进了旅店的卡拉OK机,英勇地直面自己的心声。我跑进了废弃的商业街,力图在黑暗的诅咒中寻求一丝成就。我跑进了教堂,在阳极音乐的感染下疯狂劲舞——这才是生活。

但是我还是感觉不到真正的愉悦,我还是逃不掉。

我跟着莉娜学习着神秘动物学,我跟着苏珊探寻世界上的微缩孔洞。科学(或者应该叫神秘学?)——这才是我的归宿,远离这个复杂世界的方法。

然而我不可能真正逃离这个世界。

当教堂的震动结束时,瞬间的成就感冲倒了我。也正是这样,现实追上了我,把我从成功的依偎中带走了,把我带回了冰冷的现实。

而当最后临走前莉娜叫住我,焦虑地向我坦白这一切不过是一个谎言时,我选择拒绝接受。这次我绝对不会让现实追上我了。接着我去了海滩。一路小跑,沿岸漫步,走走停停——看起来这一切的确不是真的。现实悄悄走到我身后,用一只厚重的大手安慰着我。

我得把木板道上的意外告诉他的家人,我得从猪猪女侠手里夺回我的枪,我得去找寻一个几乎另所有人憎恨的死尸的名字——这才是生活,单纯的享乐难到不……太虚无了吗?

所以我又回到了现实,而现实也给了我奖赏。

 

有警察罩着你呢,马丁内斯

第一份奖赏是那个地下室。由于我的疏忽,让哈里跑了几步,两人便被露 比发现了。无线电波传送而来的灰质扭曲着我的画面。整个流程中我第一次为哈里的安危坐立不安——我不知道该这么办,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我脑子中的那些声音——但是最后我没死成,多亏了我屯着的一堆回血药。

科技差点杀了我,科技恰巧救了我。

我放走了露比,今天晚上没人应该受伤。

 

第二份奖赏就在旅馆的门口。我怎么也想不到那一刻会来得那么快。三位全副武装的雇佣兵,八位毫无武装可言的工会成员,两位跨区办案的警察。我不喜欢工会,也不喜欢那些把我绕得团团转的工会成员——但他们是工人,是社会的细胞,是马丁内斯的未来。而哈里、金以及那三个嗜血的混蛋不过是群过客而已。

今天晚上没人应该受伤。

枪声、火光、惨叫,高潮迭起。

我是警察,这是我的义务,我无法拒绝。

“日出帕拉贝伦!”

我就是法律!

而最终我得到了什么呢?一条中了弹的腿,一件依然未结的案子,一个破灭的神秘动物学梦想,一个依然失忆的脑子,一个最后的目的地……

那座小岛,那座象征着历史的奋斗的小岛,现在不过是见证了一场暴行的地标,上面只有一个逃兵与一个我看不见的东西——我因泪水模糊了双眼而看不见的某种纤细灵巧的东西。

而最后我离开了,就像是之前一样。

但是我真的离开了吗?

哈里坐上车走了,找回身份的他又回到了原本的生活。Kry也从电脑面前走开了,他不过是个普通学生,他还要做很多事。现在只剩下我依然在这个世界中孤独的徘徊。

我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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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认,我一直对游戏画面有一种偏见,就是那种“不够现实”的画风是不适合我的(当然我以前也玩过非现实画风的,所以这个玩意儿本质上还是我拿来骗自己的一种偏见),我很幸运极乐迪斯科能狠狠地打我的脸。我从来没有注意过我原来那么喜欢这种油画般的画风(看了一些帖子,说这种画风属于印象派,我觉得我似乎又解锁了一条当艺术警探的路哈哈哈)。

说实在的,我感觉极乐迪斯科整体还是一款“讽刺向”的游戏,而讽刺的方法就在于全篇所表达出的那种困惑。个人感觉可以算是前苏联公民留给世界的一件精致的小艺术品,但是在其中并没有给出任何的拯救这个世界的方案,更像是对于每一种方案的困惑。

  • 如果从前往后来看的话,最先出场的应该是帝制,我个人认为没什么可说的,既然做不到开明君主制的同时也做不好一个集权帝王的话,被推翻简直活该。少吸几口可开因(战术错字)说不定你的帝国就能多几十年阳寿呢。
  • 第二个出场的应该是康米主义吧。有人认为康米主义这个词本身就是一种贬义词,我个人觉得还好——为什么一定要在乎一个名字呢?而瑞瓦肖的康米主义,就像是二战后的很多地方一样,在外界的围攻下分崩离析。这不是说它不合适,只是它现在还过于弱小,还没法在这个资本主义的世界里独自前行。
  • 游戏中我随后接触到的是右翼思想(或者是乔伊斯的极右翼?)。我个人来说对右翼没什么好感(不过我作为中间派欢迎右翼参与社会生活,毕竟我们需要一个相对开放的社会,也需要一种不同的声音),但是它确是控制了瑞瓦肖命脉的组织——那些大企业。而游戏的立场给得也很明白了:残酷血腥,而且有时过于关注“个人”了。
  • 第三个应该就是工人主义工会了。然而呢?内部存在着腐败问题,而连续罢工四个月的同时没有很好的照顾到所有的工人的福祉。我个人作为一个软弱的中间派真的很难很难接受。而且说实在的,当我意识到艾弗拉特想要整个松野公司的股份以及当地工会的“有组织犯罪”时,我真的觉得这是莫大的讽刺——我们最后的希望被一种固有的顽疾污染了,而我们除了继续支持它什么也做不了。
  • 接着我想提一嘴民族主义以及Fascism……我非常不喜欢,尤其是测颅先生的那一套理论。很可能会有人说我是圣母/白左(以前我还愿意在网上主动摆明我的观点的时候经常被这么叫,有一说一某种程度上我其实也接受这种身份了),所以……我就简短一点吧(指把原本准备好的一大段全删了):我们都是人,我们应该做的是团结所有能团结的朋友,共同对抗我们真正的敌人。
  • 最后我想提一下竹节虫。我个人还是认为竹节虫代表了一种人类的思想,只是这种思想是什么我不知道。它甚至可能不是一种系统的思想,而更像是某种人类的本能。但这是一种广泛存在于所有人之中的思想。它自古以来就存在,但是很少有人会注意到它的作用。很多人都在受这种思想的激励而不自知。就像那个逃兵一样,竹节虫一跑开,便失去了活力,进入了那种痴呆状态。这完全可以说是一个人的梦想最终破灭了之后,最后的灵魂支柱也消失了。至于说哈里——那就是他无法失去的一面的作用,让他无意间感受到了那种思想。总的来说,竹节虫是一种被物化的高度抽象的思想,而它潜在的单性繁殖能力也表明这种思想是完全可以一个人自己“想出来的”。

你真的存在

至于说“困惑”,恐怕哈里的失忆就是最直接的体现之一了。被从一开始赤身裸体地丢在旅店的地上,再到最后找回自己的身份后故事仍有的那座意犹未尽之感。而从另一个角度思考:我们玩家真的完完全全地知道哈里在失忆以前的一切吗?比如他的倾向,他的警察类型?一旦这是某种“被迫”的转变,那不也是一种“困惑”吗?——为什么我不能再做我自己了?

以及对于社会问题的解决的困惑——一个多民族的移民国家中的民族主义,右翼公司与左翼工会的对决,早已湮没在大海中的康米主义和帝制,以及控制了瑞瓦肖,让大家继续在废墟中生活的“国际道德委员会”。说真的我没看见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案,大家都是在争一块肉吃而已,分不开谁好谁坏。

还有另外一种角度的困惑——对于新事物的困惑。阳极音乐、神秘动物学以及教堂里的那个极微空洞。它们固然是对故事的一个补充,但是我认为,它们更多的还是表达了在社会与时代更替、科学进步的背景下人们时不时会感到的“赶不上时代”与“这到底是不是科学的真理”的困惑。个人感觉神秘动物学在游戏中的地位也许可以跟现实中的一些基因工程领域的地位做个类比(如果这二者都能在群众的监管下有序进行,我都是支持的,毕竟那么大的竹节虫谁会不爱呢?)。

大胡子与明星般的笑容

至于说哈里,我很佩服他。

我还是相信特兰多的话。哈里只是一个普通人,这一切都只是他应对这个世界的普通手段:小心尝试,做好准备,用实践释放灵感,用酒精达成目标。所为的奇怪的行为,所谓的失忆,不过是他的头脑阻止这个世界继续输入的方法而已——这个世界深深地伤害了他。

但是他永不停歇。为了追寻线索,无论有多不靠谱、有多不着边际,哈里都不会疲惫,仿佛被某种疯狂的东西驱动着。心灵电动马达,一往无前的同时也愿意英勇地停下来表达自己的心声。你改组了C翼,你在全城最乱最大的地方当上了双重荣誉警官,你破了无数的案子,你发现了一种新物种,你见证了马丁内斯的历史,你经历了时代的变迁……

请坚强,这依然是极乐迪斯科。

而最后,我想分享一下我的最后的统计:

  • 属性数值:4323
  • 警探类型:明星警探3。末日警探2。抱歉警探10。无聊警探9。
  • 倾向:康米主义者6。Fascism14。极端自由主义者6。道德家19。
  • 好警察/坏警察:35(说实在的我不知道这玩意儿是怎么来的,干啥的)
  • 荣誉:4

看到这你恐怕会说我之前在Fascism那里算是说谎了,我不过是个中右而已——然而实际上这个结果我也没想到,也许我真的是个中右分子吗?

然而金的评价则是说“在我的脑中中间派思想与马佐夫思想并存,而且他完全搞不懂我是这么平衡这一切的。”由此可得,我真的是中右吗?说不准左右一中和我还是个标准的中间派。而我的8Values测试结果则表明我更倾向于中左(大概在民主社会主义的位置,当然我不完全相信)。所以谁知道呢?我还是当个全世界最可笑、最可怜而又无聊至极的中间派吧!

 

再见,神一般的警探哈里

再见,警察对决的胜利者金警探

再见,让我知道了工会里还有坚持自我思考的工人马列夫

再见,恼人的吸毒小鬼坤诺

再见,特兰多,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要去听你的课

再见,雷内与加斯顿,你们两个还有很久的时间可以玩地掷球呢,不要焦虑

再见,卡拉洁,希望你永远都不被人抓到

再见,马丁内斯,现在有三个警察在保护着你呢!

 

——哦对不起,这是我的错误。我忘了我还会回来通二周目,甚至三周目与四周目的。对不起,我真的为我口无遮拦的破嘴道歉。【抱歉警探+1】

本文由小黑盒作者:KRY 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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